剛才在書上看到的，算是閒聊的笑話，
但是，我覺得這個論證很有道理。
阿基里斯教烏龜數學，
他說，等腰三角型的兩邊相等。烏龜問為什麼，阿基里斯說：
「A，相等於同一事物的兩物相等。
B，這個三角型的兩邊等於同一個數值。
Z，所以，這個三角型兩邊相等。」
烏龜說，你說的我不懷疑，
但是你能不能保證，從A和B一定可以得到Z？
於是阿基里斯加了一條C在Z之前：
「C，若A和B為真，則Z一定為真。」
烏龜又說，你說的我不懷疑，
但是你能不能保證，從A和B和C，一定可以得到Z？
於是阿基里斯又加了一條D在Z之前：
「D，若A和B和C為真，則Z一定為真。」
但是烏龜又說，你說的我不懷疑，
但是你能不能保證，從A和B和C和D，一定可以得到Z？
……
於是阿基里斯氣瘋了。
這據說是卡羅爾1895年提出的論證……
可憐的阿基里斯，又要跑贏烏龜，又要教烏龜數學，
但是這2件事他都失敗了。
××××××
這個故事很有休謨的味道。
於是，我想到了可憐的實習老師。
這件事我上課有講，但不知道有沒有寫出來過？
事情是這樣的，我們高中時，不是會有實習老師來嗎？
從師大來的實習老師……就也是小孩子。
我記得，高一的時候，來了個可憐的生物科實習老師，
是個可愛的小女生。
然後，他就被我們這些匪類的高中生「玩弄」了。
她說，人類的紅血球，沒有細胞核，攜帶氧氣的效率比較高。
而爬蟲類就沒辦法這樣。
然後，我們就發動進攻了，先說明！不只是我，其他人也在鬧：
有人問：「老師那為什麼爬蟲類的紅血球有細胞核！」
到這裡為止，我上課有拿出來當例子講過。
下面這個，
則是我沒說過的，由此便可看出，我們是何等匪類的小男生：
「老師那為什麼人類的紅血球沒有細胞核！」
「這是演化……」
「老師為什麼人類會這樣演化！」
「……因為演化會往必較有效率的方向演化……」
「老師為什麼演化會往必較有效率的方向演化！」
就一直這樣追問下去。
於是小女生被我們弄哭了。
××××××
但是現在想想，其實我們這樣追問，確實也是有道理啊，
就像烏龜的問題：
為什麼，從A和B一定可以得到Z？
不要說是自然世界裡的因果關係了，
就算是數學推論，
我們又是怎麼知道其中的推論關係必定是正確的呢？
不過這都不重要，
重要的是，小女生真的很可憐，被一群臭男生搞到失去信心。
我們當年真的是玩得太過份了。
想起來，心裡有點傷感啊，
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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